赫尔想要前往现实世界并不算什么困难的事情，因为这里和现实世界其实是互相连接在一起的。只不过，现实世界更偏向于物质世界，只存在有相对较少的精神能量。
而里世界则有种和现实世界完全相反的意味在里面。
“那…我白天的时候也可以过来吗？”
汐有些希冀的询问。
“很遗憾，现在的汐似乎没有办法做到在白天的时候打开‘月亮通道呢’。”赫尔笑着回答道。
“这样么…”汐有些小失落，不过也没太纠结这种事情。
“所以明天上午我会送汐到达现实世界的。”
赫尔补充到，他还以为汐在为明天白天如何回家而发愁。
“诶？对哦…”
汐愣了一下，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她居然完全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情！
“怎么了？”
“没、没什么啦…哈哈…”汐赶忙摆了摆手，将这个话题糊弄过去。
“嗯…”
赫尔点点头，转过身继续绘画，汐平复了下心情，也凑到了赫尔的身边，这次到是完全看清楚了这副画的内容。
汐不太懂绘画，也没有受过什么正规训练，唯一可以称得上是绘画的时候无非就是对着自己喜欢的人物或者场景进行临摹。
单看临摹的话，她自认为可以画的和原作很像，但是如果甩开画面让她自己动手的话，她怕是连大概的轮廓都画不来。
赫尔的画，看上去已经画的差不多了的样子，如果不是看赫尔仍旧用画笔在上面“涂涂改改”，汐都以为这副画已经画完了。
“赫尔…”
汐看着画面中的女孩子，总觉得有些眼熟。
“嗯？”
赫尔仍专注于眼前的画板，手上动作不停。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副画上的人看上去好眼熟，不过一下子又想不起来。”
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总觉得自己好像那种明明什么都不会却在不懂装懂的人啊…
“嗯…这副画的话，是汐哦。”
“哦…原来是…嗯？哈？我吗？”
汐瞪大了眼睛，快速的眨了眨，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身边的赫尔，指着自己问道。
“嗯，我觉得还挺像的吧。”
赫尔云淡风轻的回答道。虽然并没有让汐做自己的模特，不过他的记忆力还是相当不错的，而且还能够借助魔法投影出汐的样子。所以赫尔到是觉得自己应该不会画错。
“呃…倒不是说这个啦。”汐看着画中的“自己”，原本只是觉得眼熟，现在被赫尔这么一说，到是越来越觉得像自己了，只是因为赫尔添上了像他恶魔那样的角和尾巴，看上去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再看一眼…
仔细观摩这副画，汐又觉得十分传神，甚至是，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头。
好吧，还是没有角长出来。
“汐不喜欢角么？我下次可以不画。”赫尔这样说道。
“这个…”
下次？
汐觉得自己似乎又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词汇，不过还是照实说道：“毕竟我没有长角嘛，所以觉得有些怪怪的，说起来——”
汐又忍不住瞄了瞄赫尔的那对漂亮的角，突然产生了一种想要摸摸看的想法。
“嗯？”
“头上的角，不会觉得重吗？”汐问道：“我记得以前看到过类似山羊因为角过重所以颈椎被折断而死的这种报道。”
“重量的话……到是还好吧。”赫尔像是第一次被问这种奇怪的问题一般晃了晃脑袋：“对我来说，我的角并并不存在重量问题，而且……它也不会再继续成长，所以也不会有变重的风险。”
“喔……看上去，很漂亮。”
汐对赫尔说道。赫尔的弯角明明是漆黑的没有花纹，却偏偏给人一种华丽的感觉，就像是点缀着星星的夜空——尽管根本看不到星星的样子。
“谢谢你啊。”
赫尔笑道，同时又像是玩笑般说道：“如果汐想要的话，我也可以帮忙。”
“诶？帮忙的意思是……要给我？”
汐吃了一惊，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头。
“如果使用变化魔法的话还是可以轻松做到的，或者还有更进一步的方法。”赫尔解释道。
“直接，变成恶魔就可以了。”
赫尔在画板上涂上最后一笔，这幅恶魔少女便彻底完工了。
“变成……恶魔？”
汐忍不住小声嘀咕，明明应该是某种邪恶禁忌的词汇，却仿佛充满了诱惑力一般，让她吞了口唾沫。
“我想……暂时还是不要吧。”
汐摇了摇头，仿佛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一般，虽然面色如常，但心中却是一阵后怕。
她惊讶于自己竟然真的有一种想要顺从于赫尔，和他一样成为恶魔的想法，而且……心底竟然没有任何将身体转化为另一物种的排斥。
虽然转生这种题材在她所混的小说圈里可以说是十分常见，甚至流传着所谓：转生小说，人族狗都不玩的说法。
网上口嗨说想要变成奇奇怪怪种族的人也一抓一大把，不过汐可以肯定的是，即便真的有机会，大部分人也就是在口嗨罢了。
事实上，真的到了某个决定的一步且明了一旦做出决定就或许不能更改的时候，心中还是犹豫和恐惧的。就如同过去的数年里她无数次在深夜举起的刀刃那般。
“你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我的说法吓到你了么？”
赫尔看着表情微微有些僵硬的汐，带着些许歉意的问道。
“不……我没事，只是你的说法让我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抱歉。”汐苦笑着回话，看着眼前的赫尔，心中似乎又升起了初见时的恐惧感，并非是自己主观情感上的排斥，而是……源自于某种本能上的恐慌。
一边像是追寻着光芒一般想要靠近的太阳，另一边又像是多走一步就会彻底堕落的无尽深渊。
这样截然不同的矛盾心情再一次出现在汐的身体里并相互撕扯，搅得汐觉得脑海里乱糟糟的，有种无法好好思考问题的感觉，下意识的想要朝眼前的赫尔伸出手，又理智的制止了自己的动作。
“我好像是……有些晕，大概是因为今天下午坐了一下午的车吧，我能先去你书房那边休息么？”汐勉强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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